()关于战守之宜。刘连城认为战争的变化是十分微妙的,而且关系到国家安危。因此,对待战争一定要取慎重的态度,不可“贪战”。他说:“安危之变,微乎其微;定乱之法,慎乎其慎。安危定乱,良在守微,守微者兴邦之基也。行师之道,忌在贪战,贪战者,丧军之根也。”正确的做法应该是“侦审敌情,有机必战”,战胜了便“不可夺”;如无有利战机,便进行防守,“无机固守,守不可摇”。所以说:“所贵乎守,则有条;战则有节,战守合乎机宜,必能兴军固邦矣。”
()关于兵民关系,刘连城认为“民为兵之源”,人民是军队力量的源泉。他从军队的“粮饷皆出于民”讲起,认识到“兵无民不坚”。因此,如果人民的生活不安定,“则兵失源,如鱼失水矣”。因此,军队要爱护人民,“珍之爱之”,保卫国家,“兵为邦捍”。其次,他认为“兵为民之卫”,军队是人民的保卫者。刘连城提出:“国家之威望,将吏之用权,民间之保获,皆籍于兵。”因此,“兵为民之卫,民无兵不固,兵不坚聚稍有变动,则民失卫,如卵失壳矣。”作为国家和人民,对军队应该慎重和尊重。特别是那些为官者必须教育人民,使人民知道军队的辛苦,而军队的将领则应教育士兵们了解人民的艰苦,使“兵民相洽,倚民养兵,倚兵护民,兵坚民固,和衷共济”,这就是“安危定乱,全生全国之根也。”刘连城对兵民关系的论述是较深刻的。故《将略要论》虽文字短少,但思想较深刻,在中国古代军事思想史上具有一定的意义。
.《戊笈谈兵》
《戊笈谈兵》,汪绂(—)汇辑。全书共卷(卷上,卷已佚),地图幅,星图、八卦图幅,阵图幅,约万余字。全书以天时、地利、人和为纲,分类汇辑了有关兵书和要图,并加以评论。前卷录述周天太极、云雨风角等。中卷为舆图、疆域形势、水陆路程。其中《天下形势总论》与《天下形势分论》具有兵要地志性质,论述全国山川形势及各地战略地位、相互关系。指出:雍(今陕西中部及甘肃东南等地区)居中原之首,冀(今河北南部及河南等地区)居中原之脊,幽(今河北北部及辽宁一带)为天下之要膂。居雍则重洛,居冀则重雍,居幽则重辽、济,居洛则重雍,居吴则重荆、襄。此外,还具体论述了燕京(今北京)、长安(西安)、洛阳、南京、成都等地的战略地位及设防,对军事地理学有一定的参考价值。后卷汇辑和评论清以前的一些兵书、历代阵法、兵器。其评论用兵之道以仁义为本,首推司马穰苴,次吴起,再次孙子,反映了编者的儒家思想。对古阵法名称、阵容结构、阵内各部位的变化、运用,都加以说明,描绘成图。还综合古阵法,提出一些阵列,如综合三叠、连环、鸳鸯等阵之长,创五叠连环阵,等等。另外,对水战、山战的一些阵法也作了评述。
.《兵迹》
《兵迹》,旧题清魏禧(—)所著。全书分编。第一,历代编。论述清以前历代的军事发展情况。他认为:“太古之世,民物友处,无有蚧伤之心,迨后机智渐生,茹血衣皮,兽有爪牙角尾之利,民因剥材木以相拒。”这样便产生了战争。他在论述春秋时的军事时说:“师以义动者胜,耻为城下盟。”另外,又分列列国编,对春秋时期各大国的军事情况作了介绍。作者还论述了北宋和南宋在军事上的不同,认为前者是“有相无将”,后者是“有将无相”。第二,将体编。主要通过将领自身的姓、名、身、志、歌、笑等说明在军事中的利用和作用。例如,利用姓的相同,可以“因姓用计”;也可以利用名声,威慑敌人,“威武素著,则声名足以慑也,有呼其名而退敌者。”第三,将兽编。主要论述了一些动物在战争中的利用。第四,将能编。主要论述了将领的能力在军事上的作用。提出在攻守上,“有先攻以为守者”。又说:“兵凶战危,不可不慎”;“谋画先定,战必收功”。在谈到将领“诚”时说:“兵以诈胜,无谋非用兵也。”说明将领的“诚”和“诈”是统一的,对己要诚,对敌要诈。第五,将效编。主要论述将领所应效法的问题。例如,在陷坚条下,说:“善战者莫不贵冲虚、乘弱”。在断归条下,说:“何以得三军死战,惟有断归路一法耳。”在败条下又说:“善败者不亡。胜败兵家之常,故败不足畏,要在能持败而取胜耳。”说明了如何转败为胜的问题。第六,华境编。分析了全国各地的地理环境、民众、士兵特点。如,西境,认为西部地区的民众和士兵“心强气褊,骁健信邪,苟托神奇怪异”。而“川兵心泼气雄;服劳耐苦,涉险甚健有胆力。”第七,华人编。论述了全国兵员情况。第八,土夷编。分析了少数民族的情况。第九,岛夷编。分析了全国的岛屿情况。第十,近国编。论述了我国近境国家的政治、军事情况。第十一,远邦编。分析了国际各国的情况。第十二,边塞编。分析了我边境的交通要道状况。全书的每一编都分别概括出了几个字,以这几个字为纲,分别列举事例,加以论述。因此,《兵迹》不单纯是一部汇辑其他兵书的军事著作,而是有自己的体例和思想,内容也较广泛。但此书是否是魏禧的著作,还有待研究。
.《读史方舆纪要》
《读史方舆纪要》,清初著名历史地理学家顾祖禹(—)辑著。顾祖禹,字瑞五,号景范,江苏无锡人。明亡,隐居不仕,积二十年心血,“以史为主,以志证之”,根据正史、地方志、旁及野史,并结合山川考察,撰成是书。全书共卷,舆地要图幅、沿革表份,约多万字,是清初历史地理、军事地理名著。
关于编著该书的目的,顾祖禹说:“山川险易,古今用兵战守攻取之宜,兴亡成败得失之迹。”可见,他不是为研究地理而研究地理,目的在于考察“山川险易”在战争中的地位和作用,具有“战略地理学”性质。从这一点出发,他首先认为地理形势是战争赖以进行的基本条件之一,与战争有密切的关系。因此,无论是国家的君主还是宰相,都应该对国家所处的地理形势有一个正确的认识。他说:“天子内抚万国,外莅四夷,枝干强弱之分,边腹重轻之势,不可不知也;宰相佐天子以经邦,凡边方利病之处,兵戎措置之宜,皆不可不知也。”只有在正确认识地理形势的基础上,才能正确制定军事战略。但是,他并没有把地理形势看成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决定因素,而是同孙武一样,承认地理因素是“兵之辅”,强调“设险以得人为本”,人与地理因素相比,人是根本的。因为,任何地形在人的作用下是可以变化的,“险易无常处”,人能够根据不同的地形灵活地加以运用。他还特别注意对于国家首都的军事防御设施的建设。认为国家首都对于国家的存在十分重要,加强首都的军事防御设施的建设就更为重要了。他从地理学的角度说明了这一问题。以明代北京为例,他主张多层设防,形成一个以北京为中心的防御系统,从而保证首都北京的安全。